宋楚涵一被叫出去，李凝禾被季婷婷她们围堵在自己座位上。
龙宇华这个拍视频手抖的人，还在拍摄的时候记得换个角度。
视频最后一秒他刚打算往旁边挪挪，被突然响起的车鸣声吓了一跳，整个视频戛然而止。
不过季婷婷她们眼尖，在这短暂一帧画面中看到了李凝禾和乔温。
倒是没认出梁彦，因为他没穿那件显眼的“山泉水站”工作服。
“怎么回事？快跟我们说说。”一群女生眼神中冒着八卦的光靠过来。
李凝禾活了十九年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在中间，自然得把她融入在集体中。
向来都冷静的李凝禾一下子发现自己竟说不出话来。
“事情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啦。”凌蔷甩了甩头发，主动靠过来，手有意无意指在视频自己和沈漾的身上说，“你们可以看成是蝙蝠侠和猫女的合作，共同并肩作战打退敌人。”
其他人给了她一个白眼。
还打算再问什么，被语文老师踩着高跟鞋通知一个噩耗而打断。
“下节课随机抽背文言文，没背出来的中午到我办公室默写全文。”
全班一阵哀叹，各自回到座位开始抱佛脚。
等众人散去，李凝禾才悄然松了一口气。
好不容易熬到这节课下课，李凝禾拿出水杯准备去教室后方倒水。
眼底一晃，身旁站了两个人，季亭亭和蒋语梦朝她嘿嘿一笑，一人一边勾住她的手臂走出去。
还不忘把水杯抛给身后的周璐：“帮忙倒点水。”
李凝禾被这两个人直接拉到了体育馆上的看台座位，凌蔷守在这儿望风，朝她们赶紧招手。
“去哪儿？”
李凝禾被架着走有点难受，调整了一下姿势，又被她们改成了挽着手臂走。
看了眼两条胳膊臂弯处的手，李凝禾没再挣扎，跟着她们走过去。
“下节体育课。”蒋语梦说，“而且难得没有被占课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李凝禾回头看向教室的方向。
高三的体育课基本已经不管了，一般就是体育老师让围着操场跑几圈，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们自由活动。
大多数人都会偷拿一本作业下来，找个能坐的地方写作业。
李凝禾被拖出来太急，此刻两手空空。
这个回头的姿势倒是看到周璐拿着她的水杯跟在后面。
见她转过头的动作，还晃了晃水杯朝她露出示好的眼神。
“我找得这个开会的地点不错吧？”凌蔷把她们拉到看台的角落里。
“不错。”蒋语梦敷衍回了一句，就拿出另一张节目安排表开始作战计划。
“趁着这节课下课时间长，我们正好来开个会。”季婷婷说。
一行六七个女生围成一个圈，李凝禾被人拉住手成为了圆圈的一部分。
“这是我问隔壁班文艺委员要来的节目表，同志们，很不乐观啊。”
李凝禾拿起节目表看了眼，不是红歌合唱就是诗朗诵，顶多再加一个男女二重奏，显得她们这个挂羊头卖狗肉的节目格格不入。
“不排除真的演到一般被赶下去的可能，我们要做两种万全的方案。”
蒋语梦扶了下眼镜，眼镜片反射，发出睿智的光芒。
“当然，介于老吴也不是很想让我们出演这个节目，所以还得有第三种方案，避免被她发现用的排练内容。”
李凝禾认真跟她们听了一会儿，才想起来，自己是来干嘛的？
正说着，蒋语梦指向李凝禾：“既然你不上场，那就帮我们望风吧。”
“我？”李凝禾下意识反问。
“嗯，”凌蔷也跟着说，“我们以前中午躲教室吃麻辣烫的时候，不也是你望风技术最好吗？乔温。”
听到乔温的名字，李凝禾这才回过神，把交给她的任务先答应下来。
接下来的这场体育课中从没过得这么紧张。
为了霸占看台位空地的位置，再加上讨论得激烈一时没听到上课铃声，等班长找过来的时候，她们几个还围着一个圈正在激烈讨论。
“你们在干嘛？”何冰的声音在身后骤然响起。
吓得凌蔷一松手，手中的纸质节目单轻飘飘掉在地上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何冰好心想把她捡起来。
凌蔷先他一步抢过来，用凶神恶煞的眼神看过来：“管你什么事。”
“切！”何冰白了她一眼，“搞得谁想看似得，你们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吵得很麻雀一样，大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声音。”
“管你什么事，这里是在教室吗？”
两个人有来有往吵了一会儿，李凝禾打断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上课了！”何冰留下这一句话。
空气中有一秒的停滞，几个女生面面相觑，随后一窝蜂跑回了操场上。
李凝禾被凌蔷拉着手被迫跟着一起跑，一路从绕过了半个操场，感觉胸腔里像是堵了一口气，又被奔跑时带过的风吹散。
上课已经开始十分钟，李凝禾跑过去一看只到了一半人。
体育老师脾气再好，也不能容忍被如此无视。
“你们去哪儿了！”年轻的体育老师生气时本就黝黑的皮肤显得更黑了。
一群刚加速跑完的女生被吓到，一下子不敢说话。
“全都去给我去绕着操场跑十圈，不然我报上去算你们这节课旷课。”
“报告老师！”凌蔷抬手。
体育老师叉腰看向凌蔷，抬了抬下巴问：“什么事？”
这么一问，其他人的目光也聚集过来。
凌蔷硬着头皮坚持把手举着，开始解释：“我们晚到是因为……”
她说到一半卡住，一时半会编不出理由。
“生理期！”李凝禾站在旁边接了一句。
原本聚集在凌蔷身上的目光，又全部聚集到她身上。
看得李凝禾有些心虚，缩了缩脖子扭动手指，她很少有说谎的时候，生怕此刻露馅。
话音刚落，凌蔷极有眼力见当即捂住肚子。
用拉了拉隔壁的周璐和蒋语梦，两个人夸张得“哎哟”一声叫出来。
年轻的体育老师头疼捂住脑袋。
“你们这么多人，一起来生理期了？别给我装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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