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温原本以为医大的艺术节跟七中一样，在平时开学典礼的礼堂随便搭个棚敷衍走个过场。
所以在看到校园湖边特地搭出来的豪华场地时，乔温整个人都惊呆了。
“你们学校，艺术节这么大阵仗啊？“乔温轻声问李凝禾。
她们来到和崔橙约定的地点，整个一大片区域都是设计展的场地，就连后台休息区就区分ABCD四个区域，每个搭出来的房间前挂着各自的名字。又在休息区搭了个连廊，直通前排秀场。
“我也第一次这么大阵仗，”李凝禾手指向旁边的横幅，上面印着「第一届两校联合设计展」，“听说是主办人花了很久的精力，去找隔壁美院的设计系联合，又去找到了赞助商和学校。总之能组织起这样一场盛大的设计秀，确实很厉害。”
“你们学校以前没人组织过这类活动吗？”乔温观察了一圈四周问道。
李凝禾想了一下，从她为数不多信息中搜寻回道。
“学生会可能有，不过都是年末学校组织的晚会，可以算是组织大型活动的经验。没有学生会兜底，光是普通学生单独这么做，应该是很难的。光是学校这一关就不好通过。”
“不过我懂得也不多。”李凝禾说完又不好意思得笑笑，“毕竟我也只是大一，关于学校里的内容都是听来的。”
说道这里，李凝禾感觉自己的手短暂得震动了一下。
那个仙人掌头像又跳了出来，带着鲜红的未读信息，蹦到了未接信息最上面。
李凝禾和梁彦聊天时用回了自己的账号，她的信息少得可怜，除了学习群里乱七八糟因为太烦而被她屏蔽，没有什么人会给她发消息。
“我们学校本周有设计展。”
“你要来吗？”
第二条信息很快又被撤回，李凝禾盯着手机界面，梁彦每次给她发消息都一堆撤回。
第二句话又改成了：“我这里有票。”
很快又撤回。
李凝禾：“……”
乔温发现向来冷静自持的李凝禾，此刻捏着手机手上青筋冒出，也不知道在和谁生气。
凑过来看，只看到梁彦发了一堆撤回提示。
“他想说什么？”乔温看着屏幕叹气。
“不知道，”李凝禾手机反转过来给她看。
就看到梁彦经过深思熟虑，又发了一条过来。
“我在设计展的现场。”
“嗯？”乔温和李凝禾这条消息时，下意识往周围看过去。
偏偏怕什么来什么，梁彦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。
“李凝禾？”
听到声音的李凝禾转过头，看到梁彦诧异的眼神，又看向她手中亮着的屏幕和乔温空空如也的双手。
好在多年的防备心，让她平时用惯了防窥膜，梁彦应该没看到手机界面。
不准痕迹把手机翻转过来，李凝禾碰了下乔温的手臂对她说：“他叫你。”
梁彦眼神直直盯在李凝禾的手机，像是能用眼神把她盯穿。
见李凝禾不自在得偏过头，梁彦才又看向乔温说：“你们也在这里？”
“啊……对！”乔温刚才被紧张的氛围压得差点忘记呼吸，此刻回过神对梁彦说，“我和朋友一起参与设计展。”
乔温捏住李凝禾的手，往前半步微微帮她挡住。
“我在这里帮忙。”梁彦指着一旁还在搭建中的秀场T台，“我带你去吧。”
虽然说话语气是在和乔温说，但是眼神却总是有意无意在李凝禾身上看。
“不用，你忙你的吧。”李凝禾先开口。
梁彦没再多说。
在李凝禾走了几步后，拿出手机又发了一条微信过去。
手机在乔温手上骤然发亮，李凝禾忙把它塞到乔温手中，装模作样说了一句：“你的手机怎么放在我这儿？”
说完回头看，发现梁彦嘴角有轻轻一抹笑。
看起来是故意的。
李凝禾朝他瞪过去，她难得有这幅表情。梁彦最后用调侃的表情看了他一眼，又转头弯腰钻进秀场。
乔温带着李凝禾往里走，在一处摄影棚中找到了崔橙。
她正在组织让模特把要走秀的衣服，先让摄影师进行拍摄。
“橙，这批衣服我放在仓库里了。”有一个染了红发编着脏辫的女生走过来，“还有这批是你设计的，你是不是还没拍摄，那我放在这里了。”
“崔橙设计的？”乔温听到重点。
被李凝禾轻轻拍了一下示意不要多说话。
乔温这一声不轻，正值崔橙和旁边的红发女生说完话，偏头看过来。
听到她们的谈话，崔橙走过来看向乔温。
忽然笑了一下，大大方方朝乔温伸出手：“你来啦，室友。”
乔温知道她刚刚已经听见，想要扯开话题。
没想到崔橙直接指着旁边那一排衣服对她说：“这些是我设计的，好看吗？”
乔温大概知道崔橙为什么一直努力想要促成这次的设计展了。
“很漂亮。”乔温真诚回道。
崔橙挥手让摄影师继续把剩下的拍摄完成，她自己带乔温和李凝禾去了后台准备室。
“因为设计展的秀场要所有的衣服都不停展示，一个模特要试好几套衣服，所以到时候时间会很紧。”
她详细解释，从摆放衣服的地方走到了另一侧的化妆间。
偌大的房间内踩着五六个化妆镜，镜子中间围了一圈灯，整个架势比七中乱糟糟的后台专业不少。
“到时候就麻烦你在这里化妆。”崔橙对李凝禾说。
李凝禾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种不真实的感觉，毕竟几个月前，她还要时刻考虑自己的化妆包会被随时发现，然后被扔掉。
“对了，这位同学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崔橙站在李凝禾身旁，手里拿着一张工作证和马克笔。
“乔……乔温。”李凝禾回过神，发现这不真实的感觉确实不真实。
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以自己的名字来参加。
崔橙把写好名字工作证递过来，李凝禾伸手接过时叫住了她。
话说到一半，她感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李凝禾打开一眼，是新闻的推送。
原本不想理会，却又看到旁边一个通讯录上有个红点。
是一条好友申请。
申请原因是：我都知道了，你想要隐满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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