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华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，瞪着破坏她计划的几个人，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凶狠。
看向乔温犹豫了两秒，马上变了脸色扶着椅子坐下来，拿出一条手帕做出虚弱的模样，颓废倒在椅子上。
“小禾啊，奶奶实在是走投无路了，之前就那点退休金，全都拿去给你爸爸还债了。因为你......”她瞟了一眼李佳，“因为你妈妈不肯还，所以那些债主天天堵在我这个老人家家门口，我就那一套养老房啊！”
说着又开始往自己脸上甩耳光。
原本以为按照李凝禾的心软性格，肯定会拦下她。
没想到她就站在原地这么冷漠看着。康华芳没控制好力度，一巴掌对着自己的脸打下去，打得脸生疼。
眼神一直在乔温和李佳身上徘徊，后面几巴掌力度倒是下去了不少。开始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。
“是！我活该！不该养出这个混账儿子。哎呦喂，我这个老太婆的命怎么那么苦啊，我快要活不下去了！”
宋楚涵已经早早和店家打过招呼，旁边几桌顾客被他给完赔偿好言劝了出去。
没有了观众，任由康华芳在地上撒泼哭闹。
“你还记得奶奶小时候也抱过你，带你出去玩，给你买好吃的。”康华芳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，走在乔温面前拉住她的手，“小禾啊，快跟你朋友说说，快把那些视频删了。一家人之间哪有这么多误会，对吧？”
乔温不动声色把手收回。
康华芳的手沟壑干燥皲裂，没剪掉的长指甲缝有些发毛开裂，和老太太这脖戴丝巾手戴白玉的精致装扮格格不入。
乔温抽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，明显感受到康华芳面色不爽，但是还要装模作样让她心软。
乔温转头看向李凝禾，后者以一副失望无奈的眼神看着康华芳，朝她摇了摇头。
“好吧，我把刚刚拍摄的视频删除。”乔温松口。
听到这句，康华芳心中一喜。
对于她这个孙女，从小就用这一招。
或许是因为李佳不让李凝禾和爸爸这边的亲戚过多接触，更没有多提到过，所以李凝禾小时候对她没有防备心。
还被康华芳挑唆过和李佳吵架，差一点就离家出走。
“不过……”
乔温拖长了音，走到李凝禾身旁，两个人互相交流过一个眼神，剩下半句由李凝禾来说。
“不过，从刚才你在医院里如何撒泼打人，到无理取闹恶意威胁，这些都已经用直播的形式播出去了。”
李凝禾说完，故意露出一个楚楚可怜的眼神。
“我本来是想录视频的，但是不太会操作，手一滑就掉了直播了。您不会怪我吧？”
乔温听着在一旁差点憋不住笑。
李凝禾这幅绿茶的样子，让人康华芳看了气得咬牙切齿。
还没等李凝禾继续说完，在一旁缩着的康华平突然大叫。
“阿姐！你看看这……这个！”
他从角落里冲过来，这一次梁彦没有拦住他。
康华芳满脸烦躁，不耐烦得接过来一看，差点摔下椅子。
那个曾经让她小火一把，对她表示同情的视频网站，此刻最热门的一条直播，赫然印着康华芳自己的脸。
一点开，视频中怒气冲冲的康华芳甩了李佳一巴掌，而李佳没有还手。
正是因为那条视频火了，所以今天播出去的吸引了更多人来看。
底下评论甚至比那天她摔倒的视频还要多。
“反转了！我还以为是欺负老人，原来这老太婆无理取闹。”
“换我我也摔她，自己儿子害了别人一辈子，竟然还敢死皮赖脸来要钱。”
“最好他儿子判无期，永远待在里面。这种人就是出来了也是祸害，就当是给老婆孩子和无辜被撞的受害人赔罪！”
“之前那个视频我就觉得有问题，大家以后让子弹飞一会儿，不要道德绑架。这种老人就应该一分钱都不给她。”
康华芳没看完，直接把康华平的手机甩飞出去。
走到李佳面前还想抬手就打，李佳刚想躲开，却看到康华芳举在空中的手被牢牢捏住，无法落下。
乔温双手摊开，惊叹得看着李凝禾把康华芳的手臂拽住往后一甩。
“你以前拿从来没有过的亲情来绑架，现在事情被拆穿，也不能再来威胁撒泼。我警告你，我......我朋友和她妈妈从来都不欠你们的。”
“不管你现在闹着要钱是为了以后给自己养老，还是为了等穆伟明以后出来给他有个保障，这不是你祸害我朋友和她妈妈的理由。没有教育好儿子是你自己的失职，绝不可能由另一个女人来承担后果。”
说完，李凝禾看向李佳的方向。
刚刚那段话说完，李佳也朝自己看过来，眼神中流露出欣赏之色。
自从和乔温互换身体后，李凝禾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接触过李佳了。
下意识往后一闪，避开李佳的眼神，往店外走出去。
李佳和乔温她们也先后跟了出去。
康华芳见这个态度，预感到今天和以前都讨钱无望，颓废得坐在椅子上。
服务员保持着最标准的微笑走过来，然后把账单递到她的面前。
看到上面的结账额，康华芳吓得把账单一扔。
“你什么意思？你们黑点敲诈啊！”她用尖锐的声音喊出来。
就连康华平都受不了，想要偷偷溜走，不再搅浑水。
“是您自己说把店里的所有种类都上一遍，还有八块蛋糕四块司康，您看是打包还是直接上，麻烦把帐结一下。”
“我没钱，怎么是我付钱！”康华芳抱住身后的椅背想要赖账。
以往都是李佳帮她付了，如今和李佳彻底撕破脸，也断送了威胁她的办法，李佳才不会好心帮她付今天的帐。
身材娇小的服务员，依然是标志性的笑容。
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句，从后厨走过来一个五大三粗穿着糕点服的男人。
正好店里其他顾客刚刚都走了，男人直接堵在店门口，对服务员说：“小王，关门叫警察，就说店里有人闹事还想吃霸王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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