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降临,清溪村口已是一片嘈杂,马上就要开始唱戏了,各处赶来的村民都汇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话,戏台上乐师已经在调试乐器。
纪明澈为了不被其他看戏的人打搅,为了让许瑟瑟能自在些,特地搭建了一个小棚子,从三面围起竹帘,只余下戏台那面留着。
两人的位置中间摆放了一张桌子,飘着牛奶香味的奶茶已经在煮着了,还摆了一些纪明澈自己做的美食,还有从美食集市买来的一些他觉得许瑟瑟会喜欢吃的美食。
然戏就快开场了,许瑟瑟都还未来。
“宋让。”纪明澈喊来一旁桌子吃得正欢快的宋让,道:“你帖子送去了吗?怎么人还没来。”
“可能是耽搁了吧。”宋让道:“是给了她小弟,就是那个叫小然的少年。”
“你叫人去看看情况。”纪明澈又叫住要走的宋让,自己起身来道:“我还是亲自去看看吧,正好天黑路陡,我提了灯笼去接她来。”
纪明澈一路疾步走到后溪村,抵达许瑟瑟家门口,只见她家熄灭了灯,似乎没人在家。
“瑟瑟。”纪明澈上前去敲了敲门,无人应门。
“是不是已经到戏台那边了。”宋让道。
“可能是。”没人在家,纪明澈只得返了回去,回去时,戏台上的好戏已开场。
他回到了原处来瞧,没见着许瑟瑟的身影,他在请帖上注明了的,若是到这边来,径直到戏台前面来就行。
“叫人四下找找看。”纪明澈吩咐道。
宋让立即去办,很快就寻了一圈回来,道:“公子,我寻到了许姑娘的家人,正在集市卖烤肉呢,至于许姑娘,说是去了曲阳县,要明日再回来。”
“啊……”纪明澈满心失落,没想到第一次约会竟失散了。他又看过来说:“怎的不请瑟瑟的家人一起过来?”
“说是不了,在外头也看得清楚。”宋让道。
“那行吧。”纪明澈目光黯淡了下去,端坐在椅子上,看着戏台上咿咿呀呀地旦角,直提不起兴趣来。
“公子,今日不能一起看戏,不是还有明天,后天吗?这一场戏要唱小半月呢。”宋让安慰道。
纪明澈低叹一声,“那你去看一下,别让那些人把我的烟花给换了。”
“好嘞。”宋让这就去办。
许瑟瑟不在,他也就没了看戏的兴致,想着干脆转悠一会,就回去了。
戏还是留着跟瑟瑟一块瞧,免得到时候自己看了一次就乏了。
正准备从人群中穿过去,不想碰到了蒙着面纱的“苏锦瑟”,他想假装没看见。
“苏锦瑟”却是望了过来,眉眼弯弯地说:“明澈哥哥,你也来看唱戏啊。”她挤在一堆男人堆里摇摇欲坠,想出去不好出去,进来又是纪府圈出来的一块地,有纪府的家仆守着,她也过不来。
“嗯。”纪明澈应了声,让仆从给苏锦瑟放行,道:“到里面坐去吧,有空的位置,还有热茶。”
“我,我可以吗?”许玲珑目光小心翼翼地道。
“当然可以,不管怎么样,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,快去吧。”纪明澈侧身让路,笑了笑说:“我就不跟你一块了,我还有事。”
“嗯。”许玲珑微微一颔首,向那搭起的棚子走去,刚踏入了进去,一股暖意席卷而来,里面点了灯笼亮堂堂的,桌上摆放着各种美食佳肴,还有一壶泡好的茶,飘逸着奶香味。
许玲珑走过去坐了下来,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,喝到嘴里只觉得回味无穷,她惬然地窝在椅子里看戏台上的旦角唱戏,不自觉地眼眶湿了,为何她就不是真正的苏锦瑟呢?若她是的话,就能顺理成章地享受这些,而不是把这温暖当是偷来的一样,不敢去享受。
……
苏锦瑟来尼姑庵探望许嘉儿,留宿在了尼姑庵中,没有多余的禅房,她就与许嘉儿同睡一间。
姐妹俩很久不见,熄了灯后,躺在床上一块说悄悄话,白日里不好说话,可算有机会说了。
“你爹娘可安顿好了?”苏锦瑟道:“你能出尼姑庵吗?我还想着去看看你爹娘呢。”
“不能。”许嘉儿道:“我只能在尼姑庵里活动,顶多只能到后山去帮忙捡柴火、种菜什么的,不能下山。不过你不用担心啦,我爹娘已经安顿下来了,就在附近的村子里,我爹是大夫嘛,他可受欢迎了,哪个村的人不都巴不得村子里有个大夫坐镇,这样有个小病小痛的,方便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苏锦瑟道:“你爹娘住到了附近来,也能照应了,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确定日子要走了?”许嘉儿问。
“嗯,下个月初五就启程了。”
许嘉儿算了算, 呀了声道:“不就还有把八天的日子了?不成,不成,你得多陪我两日才行。”
“还有许多事要做呢,我把铺子和宅子卖给了丽姨,得跟她交接啊……”
说着说着,夜深了,两人都困了,入了梦想。
第二日下雨了,许嘉儿好说歹说地将苏锦瑟再多留一个夜晚,毕竟这一别,不知何时能再见。
下雨天,清溪村的戏台也不停歇,附近村民的兴致很好,披着蓑衣也要坐在台下看戏。
纪明澈见罢,命人搭了连夜搭了草棚,瞧着这天气恐怕一时不会放晴,下雨天还怎么热闹?
他想热闹一点,让这场戏唱得就像两年前的那场一样。
夜晚,他备好了吃食,等着许瑟瑟了赴约。
“宋让还没回来吗?”纪明澈问身旁的仆从,他让宋让去接瑟瑟来,怎么去那么久还没回来?
“回公子,宋管事还未回来。”
“这家伙。”纪明澈等不及了,从仆从手里接过雨伞,准备自己出发去接人。
雨淅沥沥地下着,脚踩在泥地上,鞋袜直接湿透了。
纪明澈提着袍角,撑着伞快步往前,早知道就穿个防水的鹿皮靴子了,也庆幸自己是叫宋让架马车去接人的,不然瑟瑟过来,怕也是要踩湿了鞋袜。
“咦,公子,前面是我们府上的马车。”提着灯笼照明的仆从疑惑出声道。
纪明澈抬眸看去,可不就是自家的马车,在推马车的那淋雨的人,可不就是宋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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